在张宴他们面前,我一下都没有哭。
却在看见空空如也的手腕时,泪水不值钱的掉。
我喜欢顾亦,在得知他是顾家少爷之前。
可大脑却不断重复着他那句带着轻蔑的。
“江忆眠她不就是图我家的地位吗?”
我想告诉他,不是的。
那怕他顾亦是个穷小子,我也会对他死心塌地。
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隔着听筒,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,脸上的不屑。
风透过我的皮肤,刮到我泛着温热的心脏。
回到家里的时候,我已经哭不出来了。
爸爸正坐在客厅,摆弄着我和妈妈的合照。
见到我,五十多岁的人,红着眼眶将我搂到怀里。
“是谁欺负我的宝贝眠眠了?”
“爸爸给你报仇。”
我再次红了眼睛。
爸爸,爱一个人好累。
我睡了很久。
天将明未明的时候,我梦到了顾亦。
毕业后,爸爸的事业有了起色。
他带着我去拜访客户。
在那栋古香古色的宅子里。
我第二次见到了顾亦。
他正低头捣鼓着手里的积木。
眉目如画,发丝都透着慵懒。
见到我,他粲然一笑。
“哟,是你啊。”
就是那天,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我要追求顾亦。
从十八岁,一直到二十岁。
顾亦身后有了我这个跟屁虫。
他大三那年,我刚大一。
因为他染了刺眼的红发,当天,我就去了理发店坐了一整晚。
第二天,我顶着一头红发去找他。
看到我,顾亦穿着白t,笑得喘不过气。
笑够了,他用戴着骨刺手链的那只手,漫不经心的揉了揉我的脑袋。
“傻。”
那年,十九岁生日,对着烛光,我许愿。
江忆眠想和顾亦在一起。
二十岁那年,顾亦喜欢上跑山。
那个夏天的晚上,他的gts漂移撞到了护栏。
我义无反顾,开着车去了怀柔。
只是车半路抛锚。
我在公路上迷了路。
后来,他找到我,亲手为我戴上骨刺手链。
说认定我了。
从二十岁起,我的生日愿望,变成了。
江忆眠要和顾亦一直在一起。
这是我认识顾亦的第五年,也是我和顾亦在一起的第三年。
他带着小时候的妹妹去加州看日出。
我不知道他们会在日出的时候做些什么。
我只知道,我是哭着醒过来的。
擦干泪。
黎明拂晓,曙光已现。
明年,我要二十四岁了。
二十四岁的江忆眠决定不要顾亦了。
我在家里躺了很久。
第二天张宴上门道歉的时候,我正在冰敷眼睛。
闻言,想也没想,说不见。
再次见到顾亦的时候是当天的晚上十一点。
我的家门被他砸响,开门时,他神情带着倦态。
他手里拿着那条我丢在地上的骨刺手链。
我极力克制,捏着手平淡的问他:“顾亦,加州的日出好看吗?”
顾亦攥住我的手,想把手链替我戴上。
我一把挣开。
“张宴没告诉你吗?顾亦,我不要你了。”
他眼里有红血丝,“江忆眠,你确定吗?”
终究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,我红着眼执拗的问他:“加州的日出好看吗?”
这话一说,顾亦来了火气,他抓着头发。
“又是因为沫沫是吧?”
“江忆眠,你为什么老是疑神疑鬼?”
“我不告诉你不就是怕你生我的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