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到王总面前。
低头弯下腰。
扬起脸，带着疏离又讨好的笑。
“王总，您动手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我注意到江晏的脸色很差。
王总手刚扬起，却被江晏握住。
他声音冰冷。
“傅慎的脸要扇也只能我来。”
说完他就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包间。
我只觉得不解。
为什么？
是他让我难堪，现在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。
夜风吹的我一激灵。
穿的白衬衫单薄的裸露着大片的肌肤。
江晏的眸子垂在我的身上，脖颈处。
片刻后他吞吐着云雾讥笑：“你很缺钱？”
我点点头。
父亲死了，母亲跟着去了。
但是我还要还钱。
“那你求我呗。”
“求我，我可以考虑让你跟着我。”
我站在台阶下，仰头看着江晏。
我看不懂他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觉得……很恶心吗？”
你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吗？
为什么还要让我跟着你……
我扯起唇苦笑。
是为了羞辱吧。
羞辱我来缓解当年因为被我包养而产生的羞耻和愤怒。
他轻笑。
“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才让你跟着我的吧。”
“我只是，很想看你低声下气的模样罢了。”
“所以想时时刻刻，都看到你在我面前卑躬屈膝。”
我淡淡回了句：“好。”
“江总，您喜欢就好。”
我收回一切情绪，把自己的心包裹在一个厚厚的壳里。
禁止自己感知任何恶意。
否则我怕自己会崩溃。
尤其，站在我面前羞辱的人，还是我深爱过的人。
江晏似乎还觉得不解气。
用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，捏住我的下颌。
痛。
我下意识吸了一口气。
眼眶也被风吹起了一片氤氲。
“傅慎，你该知道，那几年，我有多痛楚。”
我有些茫然。
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厌恶跟着我。
我给他钱花，给他爷爷治病，又用自己的资源培养他。
可是他好像只记住了不好的地方。
有一次，我开跑车到他的校门口等他。
等了许久。
江晏一看见我就羞红了脸。
粗声粗气的质问：“你来这干嘛？”
我只是想带他出去散散心罢了。
因为他说他从来没有看过海。
后来不知怎么，这件事被传开了。
大家对我们的关系多有揣测。
那天晚上江晏喝多了，哭着揍我。
他说，他的女朋友和他分手了。
因为他被人传，他是被一个金主包养了。
他的朋友也因此远离了他。
都在暗地里骂他，恶心，不要脸。
我紧紧地抱住他。
和他道歉。
那晚以后，江晏没有再提过这件事，我以为他过去了。
没想到他永远都没有过去。
他一直在记恨我，因为我让他失去了正常的大学生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