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在这世上我也很孤独。
只有她会为我做一日三餐。
只有她在盛夏打着蒲扇哄我入睡。
只有她在我生病时背着我急匆匆找医生,
除了她之外,再无人全心爱我。
所以我只能忍受屎一样的爸爸,时不时地出来恶心我。
我家住在县城北城乡接合部。
之前说县政府会搬到这边来,所以墙上才写了拆字。
但后来换了领导班子,这事就迟迟没了动静。
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是很割裂的。
往前步行十几分钟就是县城。
小汽车、歌舞厅、雪白的奶油蛋糕和落地橱窗里挂满的蓬蓬裙。
往后退几步,全是高高低低的稻田。
插秧若是遇到暴雨,
泥浆能一直漫到大腿根,你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拔出腿来。
但也是这种对比让我很早便知道。
我得努力读书。
读书才能驮着妈妈往前踏上地砖路,放纵只能被她拽着后退陷入烂泥塘,
好在老天爷没将我所有的窗户都封死,我于读书上稍有天赋。
从小学到初中,我一直稳在年级前三名,
参加县里的作文比赛和朗诵比赛,也都拿过名次。
所以初三寒假,我拿到了城北私立高中单招名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