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蒹葭蓉澜

蒹葭蓉澜

  • 状态:连载中
  • 分类:古代言情
  • 作者:柏青
  • 来源:若初
  • 更新时间:2020-07-20 08:42
蒹葭蓉澜

简介:作者柏青所著,蒹葭蓉澜小说在线阅读全集,《蒹葭蓉澜》小说讲述的是许绮澜许绮蓉和司马腾的故事:司马腾迟疑,踯躅一步,问:“此话当真?”许绮澜以手背抚泪:“当真!”“不对吧。”他倏然怒目圆睁,手里一封纸张猛地拍在案几上,一指,叱咤道:“那此信,又当作何解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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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节选

她内心感到一阵莫名的怆凉。

梦境幻灭,一桶水劈头盖脸浇下来,许绮澜一瞬惊醒,湿漉漉的寒凉渗透了衣裳,扬尘一拂,使她禁不住地寒颤,淅沥的泔水馊臭。

这便有了开篇一幕。

眼前一切都怪,那针毡帐篷是怪,那沉香案几是怪,手执斧钺,各傍我左右的士兵是怪,怒目相向、秉持一封书信的统领是怪,她这二十一世纪的进步女青年,跪于针毡帐篷外,强制被人体罚,这才最怪。

许绮澜原笃定是不慎闯了一个夜间拍摄的剧组,搅和了行程,这才叫他们气恼,然而营内众人无一不是神憎鬼厌一般的狰狞面目,丝毫不似信女善男,又遭此掌罚,念及电脑那一阵白光,她内心咯噔一下,泛起了涟漪,闪过一个荒诞念头:老娘我莫不是,穿,越,了?!

人家穿越独步天下,她穿越成阶下囚,想想也是窝囊。

目光往营外费力眺望,这夜色正盛,借帐前两口铜锅里以桐籽柴木燃得哔剥作响的旺火,瞧见桩木搭建的桁寨,方圆之大恐目不暇接,数十帐篷扎下,正中寨门横亘几具倒刺鹿砦。

帐帘挑起,左右亲信握刀横立,司马腾挪两步向前,蓦然捏住她的下颌,欺近,厉声问:“姓甚名谁?”

许绮澜自知形势不利,时下保命要紧,迅捷在心里盘剥应对伎俩,讪讪一笑,讲:“大人在上,小女子给您请安,姓许,名绮澜。”

他皱一皱眉:“女的,不像,这么横。”

许绮澜心底早已将此人祖宗一百八十代,从虫豸进化为人,再蜕变为狗骂了个底朝天,虽是长有一张英俊面相,干的净不是人事,她不动声色地努一努嘴,顷刻堆满笑,讲:“哎哟,大人教训极对,小女子平日干粗活,手脚惯了,还望大人宽恕,莫要怪责。”

“你倒是挺会转变,方才一番训人的犀利劲儿,走哪儿去了。”他冷笑一声,又道,“也罢,你是羌人?”

“不不不,我是汉人。”

“汉人,可是巴蜀中人?”

许绮澜怔楞,以为是哪里不妥,可细细一想,此间究竟是何朝何代,孰人掌权,尽不得知悉,兴许已无人念汉,便附和一点头,讲:“大人英明,正是。”

“来此做甚?”

“几日前迷了方向,本欲投奔叔父。”

“一派胡言,汝这衣裳冠带外揖,怎会是巴蜀人所穿,即便在大土中原,集大成的丝绸交易中,亦是前所未见,再者,此地多为山林涧道,鲜有炊烟人家,你说投奔叔父,何证?兄长命我前来扫荡敌寇,交战十余日,折损几许,这分明是一股羌兵,汝定是夜晚偷渡黄河,不慎落水而惜命,被我士兵抓获,必是羌人细作,既通蕃祸乱,吾辈皆愿生啖汝肉,若非顾及你一女子身份,还速速招来,可免你一死,否则,休怪我不讲情面!”

“冤枉呀,大人,您想一想,就我这花拳绣腿,有何首领愿派来当习作,怕不是会容易泄露机密,况我这一身盗版耐克,啊呸,是我爹爹心疼女儿,知我从小体弱多病,用深山滕竹麻料反复煮沸七七四十九遍,直至稠致,于曝日下晾晒,辅以绢帛,昼夜纺织,一针一线,均有爹爹沥下的心血,才有我这一身,望大人明察。”

许绮澜一面述说,一面佯装悲痛,几乎是声泪俱下,那涕泗滂沱的丑相,不可谓不真,且不去推敲麻料蒸煮七七四十九遍,会否熔融成一坨烂泥,倘若让许绮澜父亲听入耳,七七四十九顿的打,反倒是免不了的。

不过,此等精湛演技,确是世之罕见,非危难之际难以溢表,便是她自己,都不得已称道,早几年生,何惧那莱昂纳多·迪卡普里奥,奥斯卡金像奖与名人堂的席位,好赖也有她一份!

司马腾迟疑,踯躅一步,问:“此话当真?”

许绮澜以手背抚泪:“当真!”

“不对吧。”他倏然怒目圆睁,手里一封纸张猛地拍在案几上,一指,叱咤道:“那此信,又当作何解释?”

“信?”许绮澜错愕一下,问,“什么信,我实不知。”

他捻起信的一角,朝许绮澜面前一扬,她看清了,是两张A4纸单。

一张,是她上一周末,骑电瓶车撞伤在医院化验的单,肇事的人也不见逃,由里到外服侍她直至出院,第二张,是她来大姨妈,痛得寻死觅活,折衷去了医院,开的医嘱单,医生不知是师承何派,签的字体实在是鸾翔凤翥,咋不注意看,还以为哪个顽劣小儿画了几只龟在上面,偏偏唯有折角处几字是铿锵有力,辨得清的:月经不调!

许绮澜一瞬发窘,绯红烧到了耳根,支支吾吾,一时也不知作何解释,少倾,强自镇定下来,笃定他们也不懂这鬼画符,辩称:“大人,您不能全凭臆测来判我莫须有,我爹因劳成疾,不久病逝,这是我自出走前,爹爹予我的,我爹与我叔父曾许诺过子女婚配,只因兵乱,叔父携带家眷奔走陕北,一时沓无音讯,此书信,正是当年婚契,我爹不识字,大体画了联姻的意图,最大那只龟,指的便是我,我此番不辞劳苦,天南地北亦定要找到叔父,还我爹夙愿。”

听闻许绮澜这一席话,司马腾是愈发疑信参半,一时难定真假,将手中信拿远了观摩,又睥睨一眼许绮澜,讲:“嗯,画的这只龟,确与你有几分相似。”

许绮澜暗地里翻了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