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女子，他是否在哪里见过？

马车停在京郊驿馆，棉棉已经睡着了，楚殷见周嬷嬷神思恍惚，就问：“你怎么闷闷的？”

周嬷嬷纳闷道：“刚刚救下的那人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，一时却想不起来。”

楚殷沉吟道：“看他气度不凡，举手投足间一股贵气，不会曾经是混皇宫的吧？要不你在哪见过他呢？”

周嬷嬷摇了摇头，“实在想不起来。”

楚殷就道：“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，想不起来也就罢了，咱们明天就能进城，那是龙潭虎穴，我看我们还是乔装打扮一下，免得被人认出来。”

周嬷嬷忙点头称是，第二日到了京城，两人在一处偏僻巷弄租了个宅院，院前过三条街便是雍州城大夫推荐的卢氏医馆。

只是那个叫卢宣朗的大夫，近日却不在医馆内。据说他原先是大燕皇宫的太医，贵妃娘娘产期将近，那卢太医被召回宫中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

转眼间在京城住了半月有余，期间棉棉又晕厥了两次，楚殷带着棉棉去找别的大夫瞧都没看出是什么病因。

眼看棉棉渐渐没了精气神，楚殷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，只能每天用上等的人参灵芝熬汤给棉棉吊着。

……

京城三王府内，燕仲春端起茶杯，对一旁的公公道：“本王将那雍州城中符合特征的女子画像都带了回来，张公公，没有发现一个像的么？”

张公公摇头苦着脸道：“王爷确定画师将那些女子的样貌特征全然画了下来？”

燕仲春点头：“自然一丝不差。”

张公公愁眉叹息：“不对啊，老奴记得清楚，那位贵人的脖颈上有三颗连线小痣，王爷圈定的这些女子都没有。”

燕仲春正低头吹拂茶水雾气，闻言手上一颤，“三颗小痣？”

那位生产的贵妃娘娘自然就是大燕二公主，在几天前生了个女儿，卢太医也终于从宫中回来。

楚殷已经蹲守了几日，得知卢太医回来，连忙将棉棉抱到医馆。

卢太医本来满面微笑，给棉棉把了脉后，那脸上笑意却无影无踪了。

楚殷一颗心沉了下去，“卢大夫，我儿子究竟怎么样？可以治好的吧？”

卢太医沉吟道：“小公子是天生寒症，血行不畅所以时常昏厥。这……不知小公子的父亲，是否也有此症？”

楚殷不答反问：“这是遗传？”

卢太医点头：“老夫从医数十年，只知两人有此症状——先皇和当今三王爷。”

楚殷浑身一震，“三……三王爷？”

“是啊，要治此症有两物可用——火灵芝和雮尘珠，此两物乃人间一等一的火炎精华，皆可拔出体内寒毒。可是……唉！小公子的病没法治……”

楚殷眼眶微红，急道：“怎么可能？我……我有银子，你说在哪里买？”

卢太医摇头：“这两物世间罕见，先前皇室招揽方士觅遍天下，才找得火灵芝和雮尘珠各一。火灵芝为先皇所用，雮尘珠也已被三王爷服食……”

楚殷心中轰然一声，迷迷糊糊，顿时站也站不稳，“你是说，没法救我儿子了？”

正说间，门外响起一声清叱，“卢太医，你好大的胆子！此等皇家秘事也敢说给草芥平民？”

楚殷循声望去，门外站着个青衣小婢，娥眉倒竖，满脸怒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