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每每看到她，心底只有厌恶，讨厌的情绪应该与日俱增才对……”顾志新依旧不愿承认。

程家明有些同情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兄弟，我说的是动词日久生情，她好歹给你白白睡了三年，你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点儿感情和兴趣，真能如此长久地睡下去？”

他话音刚落，顾志新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尴尬。

“你就说，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办……”吃不好睡不好，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。
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，我无能为力。”程家明耸了耸肩。

顾志新长叹一声：“我要是找得到她，就不会来找你了。”

“如果你认定你自己不爱夏馨婷，那你来我这里也没有办法。”程家明将话说的很直接。

顾志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，抬手用虎口撑着额头，一脸崩溃。

“可她已经死了，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，又能改变什么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如果这些天他所有情绪的波动，都是因为他没有认清自己对夏馨婷感情的缘故，那这一刻便什么都说得通了。

他爱上了自己的前妻，但她已经死了……

酒吧。

程家明陪着顾志新喝酒，看着他从清醒寡言到酩酊大醉。

“怎么会爱上那个女人呢？不可能啊……”

“当年她爬上我的床都从长计议过，那么有心计有城府的一个女人怎么是我喜欢的风格？”

“不对，我喜欢的是青青那种善解人意温柔听话的，而不是夏馨婷那种不知趣的女人！”

“……”

顾志新说了很多，包括他和夏馨婷的初相识，到后来婚姻中的点点滴滴，再到现在的阴阳两隔。

他没忘记，自己看到夏馨婷吃药时心底的悸动，还有看到她身穿病号服手持检查单的虚弱模样。

那个时候，他的心脏明明有过抽搐，怎么就没意识到那是一种担忧呢？

若是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，当时的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言讽刺伤害那个女人了？

“上回当着我的面吃药，这次直接穿着病号服在我面前晃悠，连检查单都做得如此逼真，你还有什么手段，一次性使出来！”

“装癌症活不了多久了，想要继续留在我身边？夏馨婷，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

当初的他，怎么说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话？

他不过是在挥霍夏馨婷对自己的感情，但终有见底的一天。

感情之囊空了，没法得到任何续补，自然也就淡了。

程家明听着他语无伦次说的话，再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，拦住了他继续找吧台要酒的举止。

“行了，你喝酒也要有个度，别让人看堂堂顾氏总裁的笑话。”

顾志新睁了睁沉重的眼皮，示意服务员将酒拿过来。

“为什么我做什么事都不能放手一搏呢？以前做孩子的时候，我不能好好跟自己的父母索要疼爱，后来毕业成年了，我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工作，再后来到了成家立业，我也没选择自己想要的婚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