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远辰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她，沉痛地哑声，“佳曼，我错了，其实我和沈欣悦在一起，是被她骗了，我现在才知道我那次在雪山里困住是你救的我，其实，我心里一直在意的人就是你，要不是她以救命恩人自居，我不会选择她，佳曼，我们不要离婚，我不准你和我离婚。”

他心里一直在意的人是她？

曾经，沈佳曼穷尽所有，就想得得到他这么一句话。

可她从没有得到。

那时候的他恨她入骨，别说温情，他在她面前，不管一言一行，对她递过来的都是刀子，刀刀直戳她的心脏，戳得她心间鲜血直流。

现在她孩子没了，她也死了，他却来说他在意的人是她？

何其可笑，又何其可悲？

她压下心里的涩痛，冰冷地把他推开，“慕远辰，你现在才知道其实在意的人是我？很可惜，我不爱你了。”

“我不管你现在还爱不爱我，我说了，我不同意离婚！”慕远辰语气坚决。

沈佳曼不理会他，径直下车。

她刚把车门关上，车子突然发动。

她一回头，就看到慕远辰坐在驾座上，脸上挂着平静的笑，一踩油门便往旁边的一排高大的银杏树直直撞去。

沈佳曼想到那个孩子，她迅速跑过去阻拦。

她现在是慕远辰的身体，他自小习武，身手迅猛，很快就拦到了车子的前方。

慕远辰这才把车子停下，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，“还离婚吗？”

沈佳曼惊魂未定，不停地喘着气，半晌才咬着牙崩出两个字：“疯子。”

慕远辰下车，牵过她的手，送她回到副驾座，还帮她扣好安全带。

沈佳曼狠狠摔开他的手，“要死是吗？把孩子生下来你立刻去死！”

慕远辰眼底掠过涩痛，很快又恢复从容，还在她颊边轻吻了一下：“你曾经为了救我，自己的腿都不要了，你那样爱我，舍不得我死的。”

“我不爱你了！慕远辰，早在那个孩子化成一滩血水时，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！”沈佳曼胀红着双眼大吼。

慕远辰眼里流露出无尽的痛苦，静静看她几秒，他回到驾座开车。

发动车子前他扭过头看向她：“你曾经所受的一切折磨，现在我会全部都受一遍，你痛，我陪你一起痛。”

车子发动，看着他跛着一只脚艰难地踩着刹车，脑子里似还在回响着他刚才‘你痛，我陪你一起痛’的话，沈佳曼忍不住眼底一片潮湿。

她用手捂着嘴把头转向窗外，繁华的街道都一片模糊。

……

北悦庄园。

廖氏端坐在沙发中央，正端着一杯热茶轻抿，她一来就把别墅的管家佣人今天都放了假。

看到慕远辰和沈佳曼进来，她笑着站起来：“回来了？远辰，听说你们昨天一晚都待在沈家陪你岳父，累了吧？你快回房去休息吧。”

沈佳曼听她这么说，也没理会她，径直上楼去慕远辰的卧室，把门关上。

慕远辰正要跟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