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问清楚，必须现在就问清楚。

可他刚抬脚离开，便被叶兮然抱住了脚，哆嗦着身子泫然泣下，“瑾哥哥你别走，我害怕。”

南宫瑾挣开她的怀抱，转身问她：“然然，我问你，当日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？”

当日南宫瑾根本就没想真撞安小七，可叶兮然的做法却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。

“瑾哥哥，不是的，我也不想这样的，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一见到安安姐就控制不住我自己，瑾哥哥对不起，你打我骂我都可以，千万不要误会我，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，事后我也很自责懊悔……”

一想到安小七差点死在当场，南宫瑾仍心有余悸。可一想到她和穆北，刚软下去的心就又狠了。

南宫瑾深深叹口气，相信了叶兮然的话。

“不怪你，是我当初做的决定。”只是他没想到叶兮然会当场病发，直接想开车撞死她。

是啊，若不是他当初做这个看似聪明以为可以两全其美的决定，她就不会出事，那个孩子也不会被人当借口堂而皇之打掉。

“……对不起，都是我不好，该死的人是我，三年前那场大火我就该死。可瑾哥哥，我放不下你，妈妈早早就离开了我，这些年我一个人漂泊在外，要不是心里念着你恐怕早就回不来了。”

叶兮然明里看着是在自责道歉，可话里话外全把矛头指向了安小七。

三年前那场大火是南宫瑾的心病，加上叶母早年不顾自身安危救下奶奶，此时南宫瑾的心里哪还忍心责备。

他弯身去扶，女人直接扑进他怀里哭得楚楚可怜。

或许真的是会叫的孩子有奶吃，会哭的女人惹人疼。

从小到大叶兮然只要一哭，南宫瑾就全然拿她没辙，只得宠着哄着。

——

安小七手术后昏迷了好几天，醒来发现孩子没了哭得撕心裂肺。

“穆北，我的孩子怎么了？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现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，若是让她知道是南宫瑾要害她和孩子肯定会心痛欲裂。

穆北没敢告诉她，只道：“上次你晕倒后身体出了状况，之后你一直高烧不醒，孩子……孩子没保住……”

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“所以你们就打掉了我的孩子？”安小七痛苦地问出这句话，仿佛五脏六腑正从身体某个角落剥离。

“为什么打掉我的孩子为什么？你知道我怀上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吗？为什么不经过我允许就要打掉他？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孩子，还我孩子……”

见安小七哭得肝肠寸断不停捶打自己，穆北心口像被车轮子碾过一般，上前牢牢将女人锁进怀里，任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。

“根本不是这样。”这时一个小护士进来换药，不顾穆北阻拦，坚持说道：“安小姐，我们在您胃里检查出打胎药，所以，杀掉你孩子的根本不是穆医生。”

打胎药？

安小七怔住。

自怀孕以来，她一直十分留心吃食，每一口水每一口饭菜都是经过严格筛查的。

除了……几天前的那个早上，南宫瑾给她买过她最喜欢的灌汤包。

安小七心口一阵钝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