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温婉梳洗干净，换上宫女的服饰，藏身于暗处，看着他们亲昵，看着他们嬉闹，早已破碎的心再次鲜血淋漓。

“快点过去，若敢叫陛下察觉半点儿异常，我一定会将你及整个温家的人都碎尸万段！”温晗躲着躲着，抓住温婉往李曜怀中一推。

“晗儿，朕抓住你了！”李曜修长有力的手，揽住温婉纤细的腰身，只轻轻一带，便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褥间。

温婉有些慌乱，可当他低头吻住她的唇，酒气从他唇齿间传递过来，她瞬间醉了。

这是她魂牵梦绕的心上人，是她梦寐以求的怀抱，他的攻势，她压根就无从抵挡，甚至不用他怎么撩拨，她就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春水。

“晗儿今夜特别主动，”李曜取下蒙眼的黑布，却见四周一片漆黑，伸手不见五指，倒也没有多想，褪下她身上最后一层布料，他猛地向她发起攻击：“朕很喜欢。”

晗儿二字，像刀子一样戳在温婉心上，她浑身一僵，混沌的神智顿时清明。撕裂的痛楚传入脑海，她忍不住闷哼，可他毫无怜惜，像脱缰的野马般，一味冲撞起来。

霎时间，她只觉灵魂都在被他一下一下地凌迟。

为什么呢？明明他们两情相悦，明明他们在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情，可他想的是温晗的容颜，喊的是温晗的名字，哪怕他触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，心里却依然没有半点儿属于她的位置。

她难以隐忍，顷刻间泪如雨下。

李曜察觉到异样，动作微顿，温婉心如刀绞，却不得不伸腿缠住他，然后用温晗的娇憨声调说道：“陛下，晗儿还想要！”

被异样舒服的紧致包裹，又经她挑逗，李曜哪里还把持得住，将理智与灼热，悉数交付给她。

而这一刻，温婉无比痛恨曾经那个花费无数时间去模仿温晗嗓音，想借此来博一条生路的自己！

因为，死在过去，远要比活在现在轻松！

凤仪宫，历来是大昌国皇后的居所，温晗自然也不例外。

金碧辉煌的宫殿，汉白玉铺就的地砖，轻纱飞扬，香气撩人，干净得一尘不染。

温婉出身世家，本不怯这般场景，可在牢房中关押这么久，她始终不曾梳洗过，蓬头垢面，浑身还散发着恶臭，使得周遭宫人纷纷掩鼻退让，并嫌恶地对她指指点点，这让她完全抬不起头来。

“哎哟，你怎么变成了这般鬼模样？”娇俏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，温晗头戴九凤含珠发冠，身穿大红色的百鸟朝凤袄裙，迤迤然地来到殿中。

温婉挺直背脊，慢慢抬起眼：“托你的福。”
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，温晗身后的宫嬷嬷冲过来，扬手狠狠甩了温婉一记耳光：“大胆！你一介罪人之身，竟敢直视娘娘凤容？快跪下，磕头认罪！”

温婉孑然一身，自知不是她们对手，便没有还击，但身如崖边青松，岿然不动。

嬷嬷冷笑，抬脚往她膝弯处狠踹一脚，温婉大病初愈，下盘不稳，“噗通”跪倒在地。

嬷嬷趁势按住她脑袋，往地上磕了三下。

“咚咚咚”三声闷响，温婉的额头霎时红肿。

“好了好了，她是本宫的妹妹，不必刻意讲究规矩，”温晗这时才假惺惺地出声制止，却没让温婉起身，“你们都下去吧，我跟她说说话。”

四周的宫人依言退下，但押着温婉的嬷嬷没有走。

“这张脸，现在看来倒是能跟丑字沾些边，”温晗用带着金指套的手指抬起温婉的下巴，眉眼间尽是轻蔑：“把你跟陛下之间的故事，详细地告诉本宫。”

温婉轻笑，学着那日李曜的语气：“你不配知道！”

“温婉，”温晗掐着她下颚的手指加重力道，顷刻间就掐破她肌肤：“你不是最爱惜自己的性命吗？本宫现在有一百种弄死你的办法，且不会叫任何人察觉，你懂吗？”

温婉用力地攥紧手指，又慢慢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