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了。

宋可等不到回去，直接用手机查看了邮箱里的东西。

人事部发来的回件，只有一张截图照片，一眼就看出是合同条陈。

五年的任职期内解约，违约金一千万。

宋可瞳孔放大，浑身仿佛置入冰窖，冷得瑟瑟发抖。

她当初进公司的时候还是新人，根本不清楚合同规范，但她敢肯定合同里没有这一项。

不对，这几年她跟着严金瀚，前前后后签过无数合同。

难保其中没有严金瀚故意夹杂的私货，她说不定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卖了。

距离五年，还有不到三个月。

宋可闭了闭眼，撑着椅子站起身，脑子里迅速确定了损失最小的方案。

必须熬完这三个月，否则少了这一千万，她以后的路都会举步维艰。

她一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，努力消化那股裹在心上的耻辱感，然而这种感觉就像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，死死地粘在了她身上。

回家冲了个澡，全身上下都搓了一遍，那股羞耻感才随着消毒水味逐渐消散，沉淀到内心的最深处。

麻木地刷手机熬到天黑，打车去严金瀚的住处。

到了门口，指纹开门。

“对不起，您的指纹无效。”

机械的声音冰冷又无情，宋可轻呵了一声，裹紧衣服，在台阶上坐了下来。

她可以走，或者去对面的咖啡厅坐下等，然而这只会让严金瀚更生气，她承受不了对方的怒，就只能承受八点的冷风了。

天色越来越黑，一直到九点多，宋可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开始发晕，一道强烈的光束才照过来，她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。

严金瀚从车上走下来，隔着强烈的灯光，看到台阶下缩成一团的女人。

像只流浪狗，隐约有点几年前的样子。

他的心情莫名有点起伏，缓步走过去，在女人面前站定，“来多久了？”

“七点四十来的。”宋可语气平静，一点怒意都没有。

严金瀚心底的波动被她平静的语气扫平了，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，越过她上了台阶。

宋可抬起头，面上平静，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。

进了客厅，严金瀚脱了外套，随手扔在沙发上，略微低头，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。

他没理会宋可，径直走上了楼。

开了一天的会，浑身都不舒坦，当然得洗个澡。

身后有乖乖跟上来的脚步声，靠得不远不近，一直走到房门口才停住。

严金瀚唇角扯起轻嘲的弧度，动作自然地脱了衣服，赤身果体走进了浴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