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却笑了,“难道要本宫对左相府上下严加拷问?左相大人是朝中重臣,深得陛下厚爱,本宫可吃罪不起。”
贵妃拂袖离席,宫宴不欢而散。
当夜,贵妃却对圣上吹了枕边风。
圣上疼惜贵妃,翌日便在朝堂之上斥责我爹,“左相大人当真养了个好女儿。”
三年前,长公主求得圣上恩典,网罗天下有才情的女儿家,并一手建立嵘山书院,只要通过最终的试策,便可入朝为官。
而今年,我的名字也在嵘山书院入学之列。
但那次宴会,让一切都毁了。
朝堂之上,圣上龙颜大怒,“朕不愿日后在朝堂之上见到她,冯卿应当知道怎么做吧。”
“不要朕替你料理家事!”
父亲战战兢兢回了府,与母亲商议,“先送嘉仪去京郊佛堂避一避吧。”
而我的噩梦也是从那时开始的。
5
冯千巧遭人戏弄,眼圈微红,果然微笑启唇,祸水东引:
“臣女自知献上的礼物不值一提,但是姐姐的礼物却是精心筹备了数日,想必贵妃娘娘看了一定心生欢喜。”
哦?贵妃起了兴致,让宫女们把入宴前,湘儿送去的锦盒取来,请众人一观。
冯千巧落座,目光却穿过人群投向我,眼神难掩得意。
世家小姐们目不转睛看着宫女手中的锦盒启开,就连贵妃也是兴致勃勃。
岂料,宫女打开锦盒,里面却躺着一柄雕刻精致的拨浪鼓。
众人倒抽一口凉气,不由向高座上的贵妃看去。
贵妃几乎咬碎一口银牙。
“冯大小姐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正要应答,末座之上,冯千巧忽然起身,高声道:“贵妃娘娘恕罪,姐姐不是有意这么做的,想必……想必是姐姐只是一时弄错了。”
众人向她望去,她却眼神躲避,慌乱得不能自已。
明眼人都瞧得出她是口不择言扯出的谎。
匣子内的拨浪鼓,玉柄精致、漆金雕花,无一不昭示着这是我精心准备。
冯千巧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瞬间红了眼眶:“姐姐毕竟是父亲的掌珠,贵妃娘娘即便再生气,也该看在左相大人的面上,宽恕姐姐。”
贵妃闻言动怒更甚,拍案而起。
她遥遥指着我的鼻尖:“冯嘉仪,你仗着自己是左相嫡女,就敢讥讽本宫难有身孕?”
我心头一惊,这冯千巧果然是心机婊,竟然陷害我至此。
我深吸一口气,稳住心神,缓缓站起身来,目光坚定地望向贵妃:“贵妃娘娘,臣女今日所献之物,乃是家传之宝,名为‘子嗣鼓’
此鼓乃是祖上为祈子孙满堂而制,寓意子孙繁盛,福寿绵长。”
贵妃眉头一皱,疑惑地望着我:“哦?既然如此,为何会是此物?”我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娘娘,此鼓虽为家传之宝,但臣女深知娘娘身份尊贵,岂能以此等俗物相赠?故而特意命人仿制一柄,以示敬意。
此鼓虽非原物,但寓意却更为吉祥。”
众人闻言,纷纷点头称是。
冯千巧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,她没想到我会如此巧妙地化解了这场危机。
贵妃听罢,脸上怒气渐消,她望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冯嘉仪,你果然机智过人。
今日之事,本宫便不再追究。”
我微微一笑,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多谢贵妃娘娘宽恕。”
心中却是暗自警惕,这冯千巧果然不容小觑,今后必须小心应对。